第九章 新婚聘礼

　　不到一个时辰，清王府上下结彩，挂满红绸，引得不少过路人回首。

　　启陵当朝大公子，要成婚了，新娘是北辽王捧在手心的妹妹。

　　城里城外都在传着：二人相识不过才短短几日，王女便对大公子青睐有加，宁愿抗旨被判杀头的死罪，也不愿意嫁给太子端。空帝不忍拆散有情人，允了这场婚事。

　　而东宫里的那位，自然是不服气了。

　　“空泽清这小子到底得了什么便宜！辽绛都要嫁给他！”空泽端气的浑身发抖，呯呯砰砰摔了不少东西。

　　东宫侍人见状拦也拦不住，立刻去把离凫请了过来。离凫见他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，斥责道：“给我住手！你这样哪里有点太子的样子！”

　　空泽端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，语气狂躁：“我不服气！不是说好了要把辽绛给我吗，怎么嫁到清王府去了！”

　　“是辽绛要嫁给空泽清，你父皇才答应的。”离凫脸色也不好看：“也不知道空泽清到底做了什么，能让辽绛对他这么死心塌地。失了辽绛，你我就少了一股势力。”

　　空泽端已经是太子，他们原本不需要这么步步为营。但是每次空泽清向空泽端低头行礼的时候，他眼里的烈火像是要把人灼伤。

　　离凫当年对沈夫人做了什么，没有人比空泽清更清楚。随着空泽清年纪渐长，让离凫从心底油然升起一种恐慌之感，不得不防。

　　“我不管，他不是很威风吗，我偏要给他一个下马威。让他知道，谁才是最有资格娶辽绛的人！”

　　空泽端说到做到，立刻领了人，带了聘礼，大肆声张地登府道喜。

　　在门口接待客人的是沈栾双，虽然是带着笑得，可终究显得苦涩。

　　见到是太子，她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，也得低头行礼。

　　“你们王爷呢？”空泽端语气不善。

　　“王爷在正堂迎客。”见他这副明摆着来找茬的嘴脸，沈栾双心里不安的很。

　　空泽端冷哼了一声，带着侍从大摇大摆走进去。

　　太子端一来，府内的焦点一下子转到了他的身上。而空泽端的目标，是身着喜服，立在正堂最中央的空泽清。

　　他面色很平静，完全没有新郎的喜气。就连是向空泽端行礼的语气，都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。

　　“兄长成婚，这是我东宫上下的一点心意。”空泽端取过侍人手里的锦盒，笑着交给他。

　　他接过，道了句多谢，转身把锦盒交给身后跟着的洛无妄。

　　“兄长不打开看看？这可是我的一片好意。”

　　空泽端这般殷勤，想必锦盒里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不过碍着在场兵客的面子，他打开了那个锦盒。

　　东西放在锦盒底部，因此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得清楚。

　　他的心脏有一刻的骤停。

　　两具沾血的白鸽。刀子从它们的喙嘴末端开始直接剖到尾部，内脏暴露在空气里，散发着一种让人想要呕吐的腥臭味。

　　拿着盒子的洛无妄也闻到了，低头想要一看究竟。还没看个明白，空泽清反手就把盒子合上。

　　方才他的神情落在空泽端的眼里，实在是让空泽端觉得爽快：“如何？兄长可还喜欢？”

　　空泽清出乎意料地笑了：“太子的聘礼，还真是别有用心。”

　　空泽端意味深长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：“兄长抱得美人归，我自然要重礼贺喜了。”

　　他依旧带着森冷的笑容，伸手抓住空泽端搭在他肩上的手：“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了。”

　　众人都看到空泽端的脸色变了，当他抽回手的时候，手腕处是五道发青的指印。

　　“请太子入座。”空泽清若无其事道，淡淡看着空泽端咬牙切齿，怒目圆睁的样子。

　　空泽端不好在众人面前大打出手，冷哼一声，低声道：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
　　不多时，气氛开始活跃起来，空泽端在众人的拥护下入座，眼睛却愤懑地盯着空泽清。

　　洛无妄等四下无人注意的时候，问他：“主上，这锦盒？”

　　“找个地方烧了。”他淡淡道，也不管洛无妄如何反应。

　　新人拜堂的时候，他始终没有看过辽绛一眼。天地三拜三叩首，媒婆吆喝一声，他俯身下拜一次。仿佛自己只是个来喝酒的兵客，把自己置身事外。